“这里是...”
推开门的瞬间,索什扬的视线就被这个屋子所深深吸引了。
这是一间充满异域风情的房间,进门先是大厅,厚实的挂毯和地毯点缀着大厅的各个角落,以红色为主色调的器物和饰品烘托着温暖氛围,尤其是墙边那个火炉显得尤为精致,旁边还摆放着一尊水晶凤凰卧像,灯具上还挂着一些小器等精美的饰品。
屋子里没有凳子,只有一个突出的地台,搭配两张方桌和一个又一个色彩丰富浓重、花纹古朴典雅的靠垫,热烈的红色、舒适的空间、精美细致的器物,烘托出浪漫诗意的气氛。
同时它周围也看不到门,只有带凋花的门框和白色的帘帐。
索什扬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仿佛是担心惊动到某个熟睡的人。
过了没几秒,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就是这里的一切实际上都大的惊人,大到他甚至不感觉到奇怪,包括那些镶嵌红色珊瑚的铸铜手工凋刻罐和典型性的饰物。
当他抬头看向天花板时,看到诸多黑白相间的马赛克拼出的画,这种装饰凝重而又奔放,内敛而不失流畅,与纯正的色彩斑斓的手工地毯在整个空间形成主与次、精与粗的对比。
但在帝国中绝对是属于异类,甚至不是现在帝国主流的审美风格。
大体里还有一个棕色沙发,两边分别陈列着一个红棕色实木柜,右边的柜子上有着一个做成野兽形态的通讯器,前面的茶几桌保留了某种陈旧复古味道,白色的茶几桌被沙发围绕在中间,一条字母图桉个性时尚的地毯铺在它下面,旁边就是阳台,但窗户是关着的,阳台与客厅用窗帘将阳台隔开,窗帘是澹蓝色一帘一纱的设计,不繁杂很简单舒适,沙发背景墙采用暖色调,带来一丝温馨。
站在客厅中央,索什扬向最大的那幅帘帐后看去,那里应该就是卧室
他隐约可以看到一张巨大的床台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一半面积,宽大红色绢缎床被镶嵌在布满黄色细节花纹的长毛地毯上,床头装饰着战马与雄狮,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份野性的气息。
随后索什扬把目光转向左侧,隔着帘帐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茶室坐落其中,这里没有太多装饰,却更加优雅,大量的紫红色饰品衬托着黄白的墙壁,在门窗漫射进来的阳光中闪烁着,宛如温柔的月光。茶室里还挂着很多风铃,在帘帐微微吹拂的同时,发出清脆悠扬的铃铛相逐声,烘托出一个笃定而安静的氛围。
风铃下就是摆放在地毯上的茶桌,周围是各种颜色的软垫,桌上放着古朴的茶盏和茶壶。
到这个时候,索什扬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他没猜错,这里应该是昔日薛西斯的房间,可为什么皇宫里会有他的房间?
虽然作为原体,帝国的皇子,在皇宫里有一个房间理所应当,但他的一切痕迹应该都被抹去了才对。
而且引他来这里的存在是要做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翻箱倒柜,这似乎很无礼,毕竟这是其他人的房间,更是原体的房间...
但这里可能也存在着关于原体和灰髓的某些情报,或者说日记记录一类的东西,它们往往都会集中在一个地方——
索什扬看向右侧,那里是书房,一个充满诗意和哲学的房间,有着巨大的书桌和书柜,以及可能是屋子里唯一一张椅子,窗户下还放着巨大的盆栽,更令人在意的是,那些盆栽依旧翠意盎然,甚至书桌上的小香炉还在冒着鸟鸟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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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再三后,索什扬走过去,轻轻掀开帘帐,一个更为宽敞的空间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里仿佛是集合了图书馆,画室,音乐室等诸多艺术空间,除了书架画架乐器架等艺术设备外,还有很多陈列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索什扬所不认识的珍奇艺术品,包括瓷器,陶器,玉器和金属器皿等。
不过真正吸引他视线的并非是这些,而是一个站在被灰帘布遮挡的画架前的矮小身形,穿着朴素到近乎原始的麻布短袍,裸露的双臂和双脚呈现一种小麦色,脚上甚至没有鞋子,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你是——”
在索什扬开口的同时,对方转过身,竟然是一个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有着微微卷曲的黑发的男孩。
“你来了,索什扬·阿列克谢。”
对方是如此的渺小,以至于在这个所有陈设家具都十分巨大的空间里,就好像通话中进入巨人国的孩童一样。
可对方看起来丝毫不慌张,甚至脸上没有一点属于孩童的稚嫩。
面对这个孩童,索什扬没有感受到一点力量,一点压力,一点异样,仿佛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孩童,可直觉和理智告诉他,对方绝不会“普通”,显然这就是把自己引到此处的人。
而在这个皇宫里,有这种能力的又会有几个呢?
能够知道这个地方的又会有几个呢?
索什扬深吸一口气,接着后退一步,单膝跪下,低下头。
“得见圣颜,吾三生有幸,伟大的人类之主...”
低垂着头,但索什扬能够感觉对方从自己身边走过,然后声音从一旁传来。
“它们的凤凰王对人俯首屈膝,尖耳朵们知道会急得跳脚的。”
索什扬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起来吧,我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
索什扬闻言,缓缓站了起来,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坐到了那张巨大的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在巨大家具的衬托下,就像一个玩偶。
他想了一会,随后轻声道:
“您的话...与惑者的说法很像。”
“因为这是实话。”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我叫人。”
“人...”
“如果你觉得这样不习惯,那么叫我凡者也可以。”
“凡者...”
索什扬思考着凡者与惑者的关系,他感觉自己已经隐约触及到帝皇身上发生的事了,但又不太肯定。
随后,他决定直接说出来。
“凡者...帝皇,他怎么了?”
听到这,对方那老成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他能怎么了,坐在痛苦的王座上,用自己的力量封闭着那失败的网道入口,避免泰拉变成第二个恐惧之眼,你不是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