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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久,武静蕊的心里愈发七上八下,始终静不下来。

    四贝勒眉头也紧紧锁着。

    大夫松开手,四贝勒立刻问,“如何?”

    武静蕊也等待着答案。

    大夫擦了擦汗,道:“回禀四贝勒,侧福晋的确是有喜了,不到两月,敢问四贝勒,侧福晋是否中过毒?”

    一听此话,四贝勒脸色有些不好,僵着脸道:“的确,先前中了蛇毒,已然解了,可有大碍?”

    大夫忙道:“暂无大碍,不过因为侧福晋体内余毒未清,无论是对侧福晋自身或是胎儿都有些影响。四贝勒放心,些许小事,草民开几副药给侧福晋调理调理便可,只是侧福晋还需好好将养,万不可辛苦了。”

    四贝勒脸色好了些,命人带他下去开药方,还有取药。

    虽然大夫说没大碍,四贝勒还是无丝毫喜悦。

    武静蕊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生了这么多次,每一胎都平平安安的,本不该忧心,但一来次数太多,未必对身体没有影响。

    二来恰好在中毒的当口怀上,难免叫人担忧。

    四贝勒见她低垂着头,将她拥在怀里,“莫要害怕,爷请太医来府上瞧瞧,定不会有事。”

    武静蕊嗯了声。

    说来她这几个孩子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她不是未来年氏那样的病弱身子,也并未像先前的大福晋那样接连地生,熬坏了身子。

    隔了这么久,她的身子早恢复得很好了。

    此次不该有任何不妥。

    武静蕊劝自己不要多心,既然怀上了,好好生下便是。

    但以后还是要努力避免了。

    再来一次,她未必顶得住,太折磨人了。

    身在古代,女人在这上面从没有做主的权利,生不生由不得她,端看四贝勒想不想。

    而四贝勒一直有在努力。

    可见并未断过心思。

    武静蕊抬头,眼巴巴看着他,“贝勒爷,以后能不能不要生了?”

    四贝勒沉默良久,才道:“生下这一胎,就不会了,到时候爷让太医开些不伤身子的药。”

    难得他竟答应了,武静蕊心中一喜。

    四贝勒摸摸她平坦的肚子,“好好养着,爷断不会叫你们母子有事。”

    虽然担心,喜悦和自得还是更多些。

    身为皇子,他不担心子嗣多了,子嗣越多越好。

    她能再次怀上,四贝勒如何能不高兴?

    但他也担心她伤了身子。

    这样让他上心的女人没有第二个,他不允许她有事。

    是以,他希望这一胎仍是个阿哥。

    第195章 四爷的噩梦

    当夜,四贝勒陪她歇了。

    过了三更,四贝勒被噩梦惊醒,下意识瞧了眼身旁隐约的女子身形,又握了握她柔软温暖的手,一颗心才落了地。

    他从未做过噩梦,这是第一次。

    四贝勒忽然明白这个女人已然在他心里占了很大的分量,是他从未想过的。

    女人本是可有可无,该是为他孕育子嗣的,他却担心她会因他的子嗣而受累受苦,甚至有失去性命的可能。

    罢了,他还年轻,子嗣不少,何必执着于此?

    但他有一点迷惑,究竟为何做那样一个梦?

    四贝勒努力想要看清她的脸,却看不分明,忍不住伸手细细地抚摸她的脸。

    武静蕊被他的动作惊醒了,出声道:“四爷,怎么了?”

    四贝勒低头,堵住她的嘴。

    武静蕊惊了下,想要躲开,却没能躲开,心想,这是发什么疯?

    四贝勒艰难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喘息着松开她,“爷方才做了个梦。”

    嗯?

    武静蕊懵了下,这是什么情况?做梦与这个有什么干系?

    “什么样的梦?”武静蕊顺着问。

    从不知四贝勒也会做梦的,还因做梦失了态。

    四贝勒继续抚摸她的脸,“爷梦见这张脸变成了另一个人。”

    哈?

    武静蕊更懵圈了。

    四贝勒也不明白,他为何做那样一个梦?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莫非是因为那件事?

    “谁?”武静蕊很好奇,四贝勒梦中那人的脸究竟是谁。

    不会是四贝勒心中藏了个女人吧?把她看成了另一个女人?

    武静蕊忽然有些不舒服了。

    抱着她还想着别的女人,这也太渣了吧!

    四贝勒犹豫片刻,道:“罢了,只是一场梦。”

    不愿与她说,更不愿提起那件事,叫她平白生出担忧。

    梦中的她忽然抱着肚子蹲下身,向她求救,脸色苍白,眼中含着泪,凄楚可怜。

    那一瞬间,她的脸变成了乌拉那拉氏的,身下的血将他唬了一跳。

    乌拉那拉氏也曾为他怀过子嗣,只是未曾保住。

    此事始终是他心里的遗憾,若是那孩子生下来,他也有了嫡子。

    武氏与乌拉那拉氏不同,武氏的孩子个个健康活泼,这一胎亦会平安。

    乌拉那拉氏……说到底是乌拉那拉氏身子太弱,没那个福分。

    武静蕊双手捧住他的脸,“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爷这是惦记哪个女子了?与妾身说说呗。”

    四贝勒险些失笑,“爷惦记的何曾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