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一跃,跳出十来米远,瞬间就来到马贼们的中间,张之维一把夺过一名马贼手里的斩马刀,弯腰俯身,只是平平一削。
血光迸溅中,就砍飞了刚才那个喊他臭牛鼻子的土匪的人头。
张之维伸手一捞,接住翻飞出去的土匪人头,拿到面前与之对视。
刚才那一刀,太过锋利,也太快了。
土匪人头被割,意识还未消失,被张之维抓在手里的时候,还有些懵,还在眨眼。
直到与张之维对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首异处,顿时惊惧万分,眼球几乎爆出眼眶。
“臭牛鼻子?!他妈的,你给道爷我嘴臭?!”
张之维冷笑一声,一把将人头当暗器扔了出去。
“噗嗤”一声。
一个想要在暗处放冷枪的土匪脑袋四分五裂,被当场砸死。
剩下的几个土匪见到这一幕,顿时被吓破了胆,有的大叫着逃命,有的想要举枪射击。
但在这个心狠手辣的臭牛鼻子面前,全都是徒劳。
张之维挽出几个刀花,叮当声中,将射来的子弹弹开,然后在土匪群里冲杀了两遭。
奋马扬蹄,手中大刀扬起,人头成片落地。
仅几個呼吸间,这群杀人越货的土匪,就被张之维杀了个精光。
整个过程之粗暴,就好像随手抓碎一朵盛开如火的玫瑰,只留下满地鲜红。
地面上,到处是横陈一地的尸体,以及纷乱的马蹄印记。
张之维一直都是杀伐果断的性格,这几年,跟着师父拜访各方的时候,也曾行侠仗义,自然不是没见过血的雏儿。
而且,阳五雷被困在心猿之境的瓶颈上,张之维本来火气就很大。
对于这些个杀人越货的土匪,他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想讲。
“开门红,看来此次出行是个好兆头!”
看着满地鲜血,张之维自语了一句。
随后在土匪头子身上摸了摸,摸出了几十枚大洋。
随手掂量了几下,拿出一枚吹了口气,大洋发出嗡嗡嗡的震动声。
“这些钱,就当是替你们报仇和收尸的工钱吧!”
自语了一句,张之维将钱塞进兜里,手一伸,金光以炁化形,形成一个巨大的铲斗,对着旁边的地面狠狠一铲,挖出一个巨大土坑。
他把那些无辜路人的尸体拾掇一番,整齐摆放在坑中。
忙完之后,张之维拍了拍手,又把土坑掩盖掉,算是让这些受害者入土为安了。
至于那些土匪的尸体,他没去管。
这些尸体留在这,可以提示周围人,这里的土匪已经被剿灭了。
再说了,他一向管杀不管埋。
处理妥当后,张之维翻身上马,踏着一地土匪的尸体,回到先前的山坡。
“师父,搞定了!”
张之维下马,把手里那一袋子银元递给张静清。
张静清盘坐在山坡上,一脸淡定的吃着干粮,看也不看张之维递过来的钱袋子,沉声说道:
“之维,你让受害者入土为安,为师很欣慰,但你动手的方式,为师很不喜欢!”
“师父,您怎么学我说话?”
“孽畜!”
张静清跳起来就是一个暴栗,金光咒都来不及开的张之维,被打地抱头鼠窜。
<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片刻后,山坡上消停下来,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知道错了吧!”张静清说道。
张之维缩着脖子:“知道了知道了!”
张静清虚着眼:“错哪儿了?”
张之维:“…………”
我错哪儿了……张之维复盘了一下先前的战斗,觉得可能是突然见到那一幕惨剧,心猿作乱,没压住火气,动手粗暴了点。
“那下次……我动手温和点?给他们一个体面点的死法?”
“砰!”
天师反手就是一个暴栗,清脆的声音响起后,金光才透体而出。
“孽畜,一群腌臜之物,也配体面?”张静清喝道。
张之维把金光收起来。
刚才是受到袭击后的本能反应。
他算是看出来,师父修为远超于他,面对师父的暴栗,金光咒根本来不及反应。
张之维揉着脑袋:“那师父您的意思是?”
张静清喝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为什么要去夺了土匪的刀,和土匪去肉搏,你为什么不用金光护体,你为什么不直接用雷法直接劈了他们?”
“哈……”张之维一愣,“这不是师父您说的以普通人的方式走这一遭吗?我用刀砍他们,就很普通啊!”
“砰!”
又是一个暴栗。
张之维带上了痛苦面具,抱着头,疼的抓耳挠腮。
“为师今早还说过,出门在外,不能死板,要懂得变通,那群土匪手里有火器,这玩意儿,威力大的很,多少异人高手,猝不及防中了招,合着在你眼里就不值一提了是吧,都不配你用金光咒?”
看着举着手欲要打的张静清。
张之维缩着脖子。
当时动手,他确实没想那么多。
而且以他的性命修为,那些土匪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不可能挨花生米的。
当然,这话不能说,说了又要挨暴栗了。
张静清继续道:“还有,你说以普通人人的方式走这一遭,不用法术,那为何后来埋人的时候,你又用了金光咒?”
我有权保持沉默……张之维不说话。
“快说!”
张静清一瞪,喝道。
“这不是您说的要……要懂得变通吗?”
张之维弱弱的说道,然后赶紧捂住头。
“…………”
“好小子,你是懂变通的!”
张静清直接就气笑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伱太狂妄了,不把那些土匪放在眼里,不把那些火器放在眼里,嚣张者,必不久,之维啊,这是你最大的问题,要改!”
“是是是,师父教诲,徒弟记住了!”张之维连忙说道。
认错,他一向是最积极的。
至于改不改嘛,那就另说了。
“行了行了,别惺惺作态了,出发!”张静清没好气的说道。
随后,两人踏上行程。
又行了一段路,天色渐暗,天空还下起了小雨。
张静清和张之维都没有用炁把雨隔空,就这么在雨中赶路。
人间苍茫,有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