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肉?!好说!好说!”
那白发中年人依旧风轻云淡,又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一口锅,锅里有头驴,又拿笔在纸上的驴身上划了几笔,然后撩起袖子,手往往纸上一探,竟然真中从这画中抽出了几大块驴肉。
“这位兄台好好吃!”
白发中年人把驴肉扔过去,那胖子当场接住,吃的满嘴冒油,一边吃,又一边嚷嚷:
“听着小曲,美酒美肉都有了,唯独缺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服侍啊,不知……”
一而再,再而三,白发中年人也有些恼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胖子猛地一个惊,打了个寒颤,低头吃肉,再不敢放肆。
“好一个丹青之术,师父,这人是谁啊,王家的,还是秘画门的?”
这般神鬼莫测的手段,第一次让张之维提起了兴趣,料想此人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张静清淡淡说道:“这手段,是神涂,此人是四家之一的王家家主!”
王家……那个老阴比王蔼的家族,此人应该是王蔼的老爹吧,这番手段,着实有些了得啊,不过说起王蔼那個老阴比,现在应该还是个小阴比吧。
张之维心里暗道。
然后便听见有人高声道:“王兄,早早便到了,为何不知会我一声啊,这不让我丢了礼数吗?”
扭头一看,便见到一身穿红袍,相貌端正的中年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此人正是这次宴会的另一个主角,准备从陆老太爷手中接过陆家家主之位的陆宣,也是陆谨的父亲。
白发中年人抱手道:“陆老弟,咱们什么关系,何必如此见外,这不是瞧见名角儿唱戏,多逗留了一番吗?”
“王兄好雅兴!”陆宣瞥了眼周围,瞧见了那来回传递倒酒的画卷,顿时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抱手道:“多谢王兄了!”
“都说了不必如此见外,雕虫小技罢了!”王家家主轻笑道。
与此同时,陆家未来家主到来,听戏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抱手和陆宣打招呼,这其中也包括先前那个嚷嚷的胖子。
陆宣风度翩翩,一一抱手回应:“各位吃好玩好,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陆宣在此赔罪!”
“陆家主客气了!”
又是一番商业互吹,现场气氛热烈。
只有三人不受影响,没去和陆宣来上几句。
这一人嘛,是台上的那位唱戏的巫优,他正专心唱戏,对陆宣的到来不闻不问。
另外两人则是张之维和张静清。
两人站在一旁,与这番场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师父不去打个招呼?”张之维问。
张静清目视戏台:“不急,先把戏听完!”
之所以不去打招呼,倒不是张静清看不上陆宣,而是现在这个场合不对。
陆宣和一帮江湖异人正寒暄,他若随大流,也去和陆宣打招呼,天师府的颜面何在,他这个天师的颜面何在?
再说了,他和陆宣这种晚辈,没啥交情,和他有交情的是陆老太爷,他自然不可能平白去丢了辈分。
所以,索性继续看戏,静观其变。
张之维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王家家族和陆宣有说有笑,却没半点注意到旁边的自己和师父。
<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自己就算了,注意不到很正常,但注意不到师父这个天师,就有些不正常了,除非是师父故意不让他们发现的。
如此说来,师父的修为,应该远高于王家家主和陆宣。
就是不知道,师父极为推崇的大盈仙人左若童到底如何?
对于左若童的印象,张之维一直是有些矛盾的。
矛盾点在于,江湖都传他是仙人在世,手段非凡。
但张之维却又知道,他因无根生而死,甚至三一门都灭亡了。
不管他的死因是何,这都有些对不起左若童的咖位,也就是江湖地位。
毕竟左若童死的时候,无根生甚至都还没有三十六贼结义,按理说,远不及左若童这种冠以仙人称谓的成名高手。
但左若童就是死了。
他到底是浪得虚名!
还是其中别有隐情?
张之维正在思忖,周围人又热闹了起来,原来是四家之一的吕家家主到了,陆宣和王家家主过去寒暄。
张之维打量了一下吕家家主,留着个中分头,浓眉大眼,穿着贴身短打,宽肩阔背,一副劲装打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
风格和文质彬彬的王家家主与陆宣格格不入。
“吕兄远道而来,我陆家蓬荜生辉啊!”陆宣抱手说道。
“陆老弟客气了!”吕家家主抱手回礼,又看向一旁的王家家主,“王兄也在啊,那真是巧了!”
王家主也抱手道:“吕兄,对了,都说吕家双璧,天资绝世,不知为何此次没随吕兄一起到来啊?也好让我等长长见识啊!”
吕家家主笑道:“王兄说笑了,什么吕家双璧啊,都是江湖人的吹捧罢了,只是两个不成器的小子罢了,此次,也随我来了,这不,从小在村里长大,没见过什么市面,被这般繁华景象迷了眼,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游玩呢!”
王家家主笑道:“来了就好,那我可要长长眼了!”
吕家家主道:“那王兄可要失望了,说起来天资,那还得看陆老弟家的陆谨!”
陆宣连忙摆手:“两位兄长廖赞了,只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担当不起,担当不起啊!”
三个家主边走边你推我往的来了波商业互吹。
不过吹的时候,刚才出尽风头的王家家主却略显落寞。
虽说陆宣和吕家主都说自家孩子不值一提,但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谦辞。
但他不一样,他的儿子……虽说不算庸才,但也和天才搭不上关系。
三人越走越远,直至不见,而台上的戏剧也谢幕了,那钟馗巫优退场,片刻后,又有新的曲目唱响。
这场戏是《女驸马》,不过对比之前的《钟馗嫁妹》却显得平平常常,远不如先前那般惊悚绝伦。
张之维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也欣赏不来,三两口把桌上的茶水喝干,闭目修行起金光咒来。
这个年景,着实没什么娱乐项目,不如修行来的实在,这种一点点变强的升级感,让张之维尤为着迷。
“三一门左若童,见过天师!”
突然,一个有些风轻云淡的声音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