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知道，这俩定是盯上了马匹，“再过半个时辰，就没有巡逻了，我来找你们。”</P>
将两人按进角落后，沈长寿迅速离开。</P>
他不知道，陆观正和他弟弟说：“怎么办？沈大哥是什么运气居然在这儿是自由活动的。”</P>
“四周都是每隔十几二十里的尽是部落营帐，他又跑不了。”沈长岁道：“居然走进了北虏的聚集地。</P>
你回去看着大家，千万别露了馅。”</P>
他们就在十几里外扎了营，用的鞑达的帐蓬。</P>
“嗯，快点回来。”陆观十分遗憾今晚没整成活儿。</P>
他快速隐入夜色之后，这边才有人举着火把巡逻经过。</P>
可能在自己的地盘，巡逻的人只走个过场就离开。</P>
沈长岁等着大哥来找，都等不到。</P>
却原来，沈长寿这边刚回了阿古拉的帐篷，这少年就拉着他教自己算术。</P>
他不解：“你点着灯不怕浪费吗？”</P>
“不怕，只要我会算，再有人来换马换牛羊，就不会被骗。</P>
你们太奸诈了，总是欺负我们不会算数。”阿古拉抱怨着。</P>
沈长寿接过他递来纸笔，两人同帐相处许多天，他倒发现自己真的比那些很早前虏来的人幸运一点，没关门牲口棚里睡。</P>
人啊，失了那一口气再想死，有点不容易。</P>
他道：“你为什么认为我识字？万一不会呢？</P>
这几次还让我喂马也不怕我跑了。”</P>
“不会，你就像别的奴隶一样，睡马棚羊圈呗，还能给我们干活。</P>
再说，你受伤的是腿，跑得远吗？”民夫又不是兵卒，以前从南边抓来的人，还不都在这边干活。</P>
他是阿古拉抓到的第一俘虏，很有纪念意义，所以阿古拉盯的很紧。</P>
让他睡自己的帐篷，也是为了看住人。</P>
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捡到个跟久先生一样会写字算数的人。</P>
他记的母亲曾说过，只有读书识字才能不被人蒙骗，可惜她去世的太早。</P>
“今天多教一些。”他渴望学更多。</P>
沈长寿真的多教了一点，然后在他反复学习记忆口诀时，道：“我去抱些柴来，今天很冷可能会下雪。”</P>
“嗯嗯。”阿古拉的父亲在太师的那边当护卫，他自己不缺物资。</P>
沈长寿拉着一条腿出来，他身上带的药早被搜走了，每次只能在阿古拉盯着时才准上药，可伤口太深，一时难好。</P>
再次来到马棚这里，他没有找到弟弟快吓死了。</P>
“大哥。”</P>
“呼，你……”</P>
“走。”沈长岁把人带到不易被发现的地方，才道:“我们一队没追上大帅，免遭覆灭。</P>
但是撤离时打了个遭遇战，死了不少人。</P>
然后在这边转迷了路。”尽管他前世在草原呆过两年，那边和这边地理虽然近同，可到底漠北他没走过。</P>
“你这？”沈长寿指指他的衣袍和头发，尽是达达人的样子。</P>
沈长岁迟疑片刻：“我们伏击了一小队北虏换了他们的行装。</P>
本来觉得这边帐篷少，想……先探一遍。”</P>
沈长寿：“夺马？杀人？”</P>
“嗯。”沈长岁更想掳走个指路，“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再久，大雪或白毛风都能要了我们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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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里有个达达族的，但他自小在大周，对这边一无所知。”幸好队友还会说一点达语，如果是那些几代在关内的，早不会达语的人很多。</P>
不得不说，选医兵时只挑大周儿郎也是个缺陷，以后必须把营内的外族也加上，以防万一。</P>
沈长寿沉吟片刻：“抓到我的小子会大周话。”</P>
沈长岁眼前一亮，“我明天这边，你帮我指他的位置。”</P>
“能走脱吧？”沈长寿看自己的腿。</P>
沈长岁点头，“能，路上我给你处理伤口。”</P>
“好。”沈长寿觉得，再难也比掉在北虏窝里强。</P>
他带着柴和希望返回到帐篷时，沈长岁悄然隐入夜色，不久，靠着一双腿直奔大家的临时宿营地。</P>
大家围了过来，这之中还有一个钱大，他上次被岁哥儿假扮的北虏救下。</P>
他急切的问：“长寿能打听到吗？”</P>
“他打听不到，但可以帮我们弄个向导。”沈长岁这话一出口，十几个人瞬间笑了，黑夜里彼此看不清，但都觉得很高兴。</P>
直到天亮后，沈长岁和达达队友一起出发来到阿古拉这边的营地。</P>
他们两个是光明正大来的，借口就是出来寻找过冬的地方，和族人走散了。</P>
巧的是，接待他们的是赛罕，他道：“你们是哪个部族的。”</P>
糟！沈长岁身边的吴昊一凛，他怕说错怎么办？</P>
“布赫。”沈长岁马上报上来。</P>
赛罕：“咦，你们有久先生弄的好物，还用往这边跑？”</P>
“丰久先生吗？”电光火石中，沈长岁脑中闪过一个人。</P>
赛罕：“对。”</P>
“他今年遇到些事，阻力很大。”沈长岁希望丰久没有回来，他上次听到丰久是辽东的，没有想到和这边也很熟。</P>
不过想想边对，北虏的营地是不断变化的，哪怕是宁泰三卫，也不全是守在一处。</P>
赛罕又道：“我遇到他们会告诉他们见过你的。”</P>
“感谢你。”沈长岁给他塞了一样东西。</P>
赛罕喜得立刻收下，他摸的出来是一包盐，有不少。</P>
沈长岁：“我们可以借营地休整一下吗？”</P>
“当然。”赛罕邀请他们到自己的帐篷。</P>
因为和阿古拉挨的近，时刻观望着的沈长寿终于看到弟弟进来，他没想到那么顺利。</P>
沈长岁只斜过来一瞥，就收回了目光，不多久，就在帐篷里跟赛罕聊成一片。</P>
把个真正的达达族吴昊，看的是暗暗敬服。</P>
他们这边相谈正欢之际，沈小叶一行还在继续北上，不断在相遇的民夫里寻找的他们，自是找不到还远在漠北的舅舅们。</P>
所以这一夜又是失望的一夜，而沈长岁这边却是惊险的一夜。</P>
他和陆观刚一潜入阿古拉的帐篷把人制服，就有人来找这家伙。</P>
沈长寿紧张不已：“是那日松，他有时会来看我教阿古拉写字算数。”</P>
陆观丢开被打晕的人，和沈长岁默契的点个头，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帐门后。</P>
在沈长寿开门迎进那日松的瞬间出手。</P>
可怜的那日松一出场就被伏击。</P>
陆观：“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