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方向？”沈小叶一个激灵起身，从空间里取出夜明珠稍一遮挡，迅速穿好收回静坐。</P>
小玄猫已在其间，嗖嗖的出了房间去探查，而小花豹想追出去却被沈小叶抓住手下：“等着。”</P>
不过片刻，小玄猫悄声回来道：“是武七爷另一拨客人住的那边，来了个蒙面人，身手比你大舅舅也不差。</P>
他没去偷东西，而是潜入了房间里带出一老年人。</P>
我来的时，两人去往马房，那老年人正准备草料喂马。”</P>
沈小叶：“居然是去找马夫的吗？</P>
这样，你再去探，我后头跟着。”</P>
不寻常，今天她住进来时并未与武七爷的买家照面。</P>
她小声叮嘱小花豹闭上眼睛，否则不带它去，委实它的眼睛在晚上比起小玄猫来，更醒目亮眼，而自己不带着又怕它捣乱。</P>
之后，沈小叶轻手轻脚的出门，待到延着跨院的夹巷，直接靠近马房位置。</P>
武七爷这座院子，最特别的地方在于，专门在西角院辟出一个供车马停靠之所。</P>
它有单独的角门方便装着货的车辆进出，但平时除了看门的无闲人进，却也更方便人在此单独交谈。</P>
她对这里不熟，并不知小玄猫藏在哪儿，但她自己首先得藏结实了，夹巷的夹角就是最好的位置。</P>
隔着一道墙，也能看到另一边点着灯，且能听到一个老年人在说：“上好的豆料，都有都有，别抢。”</P>
几匹骡马有些躁动，它们隐约感觉到一点危险的气味，但是又不知来自何方。</P>
沈小叶听着骡马不安的声响，猜到可能是怀里耸动鼻子的小花豹引起，于是心念一动又从空间取个包，把它放进去。</P>
小花豹睁眼抗议的瞬间，又被她蒙住眼，心情十分美却也没有再抗拒。</P>
它一老实，那头的骡马在美食之下逐渐安静。</P>
这引来另一个声音，“他们的骡子比我们的马吃的还好。”</P>
“巴尔特，为何白天不见反而晚上来。”老人质问道。</P>
那另一个声音道：“今日又抽调去京中一千精骑，必须上报。</P>
我走不了，但你可以走。”</P>
隔壁有片刻的沉默，沈小叶这边心下骇然，这俩是北虏间细。</P>
不大会儿老人的声音又传来：“上报无用，我们没有京营的确切消息。”</P>
“但有近几次…”另一个声音几近听不到了。</P>
沈小叶皱了皱眉，耐着性子等，不久听见一个人离开的声音，只有老人还在念叨骡马多吃点儿。</P>
住在左右都是房子的居民区，她没法飞出去追那人，为安全计她也不会冒险犯夜禁，边镇内犯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希望自家小玄猫追踪上另一人。</P>
然后她在见墙后的灯光晃动时，考虑爬上墙头张望，想瞄一眼老人的身形，然后一走神不可避免的，小花豹被挤到叫了一声。</P>
“谁？”老人的声音有几分狠戾。</P>
他举高灯扫视周围的刹那，沈小叶果断放出小花豹，自己从空间摸出刀防备。</P>
“喵呜。”幼年小花豹的叫声，和猫很相似，加之黑夜里它跑的快，别人判断不清。</P>
老人暗暗松了口气，慢慢悠悠的回去隔壁的院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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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沈小叶也召回小花豹，刚一摸回房间，一记掌风劈来。</P>
她身形一闪险险避开，在对方踢攻下盘的刹那，很灵活的跳开，并道：“外公，晚上还加练防御呀？”</P>
喵，小花豹与他最熟，但也不敢打架时靠过来。</P>
“上哪儿去了？”外公沈善宥知道打不下去了，转身用火折子一吹，点了油灯。</P>
沈小叶组织了下语言，把方才的事尽数托出，并道：“这个老人的声音我记得，明天找个机会见见真人行吗？”</P>
“此事可找蓟镇的……”沈善宥想想不妥，他从小叶的复述中，感觉对方可能不是平民百姓。</P>
“武七爷大约是不知道买家的仆从有问题，但我们不能马上告诉他，因为没有证据。”</P>
“外公，这种事不需要证据，必须尽情把另一个找到。</P>
而这边的人，既然要送消息就让他送，跟在他后边看他怎么送出去。</P>
但这个事儿，我们做没有专精与此的人做好。</P>
主要我怀疑对方可能出自军中，是曾经的降兵或者前朝兵卒后代。”因为近几年内附的达达人，皇帝多数都内迁中原或极南之地了。</P>
沈善宥道：“你是说找拱卫司？就凭小玄猫的喵喵喵，就让他们采信吗？”</P>
小丫头只抱了一个花豹回来，很显然另一个追踪去了。</P>
“嗯，他们这儿有没有设衙门？”沈小叶刚一问，就被外公否决道：“不可找他们，一旦沾上近期我们可能会被扣在这儿。”</P>
他沉吟片刻，“那人身份只是你的推测，且你没有当场抓到，最好我们不出面把消息传给此地武将。”</P>
沈小叶:“我们不认识。”</P>
“恒溪道长定然知道。”沈善宥决定道：“他算是地头蛇，我明天去请，你能看住这边的人吗？”</P>
“找准人制造个小麻烦，先不许他走，我定能看住的。”沈小叶有小玄猫这个挂在，一找一个准儿。</P>
沈善宥瞪视她：“岁哥儿连这个也教你？”</P>
“我自己悟的。”从前小说里都这样写，她不学也记得几个。</P>
“外公，特殊事件特殊对待，敌以煌煌阵现，我以堂堂阵攻，反之亦然。”沈小叶才不给自己套枷锁。</P>
外公深吁口气，他道：“以后，少听你四舅的。”</P>
话虽这么说，但在第二天小玄猫找出昨晚的老年人，沈小叶借着四处逛院子的机会，确认对方后，沈善宥很快出手。</P>
他在去喂自家马匹的路上，被小花豹的飞奔弄翻了一桶凉水和一桶豆，恰恰就撞上这个老年人，弄得对方半身湿透的同时，还踩中豆子滑一跤。</P>
沈小叶看着他与外公不相上下的年纪份上，也是假装上来扶起他们，却又一不小心踩伤对方的脚。</P>
咔嚓</P>
“嘶。”五十岁的老年人痛呼。</P>
沈小叶光速道歉还给找来一大夫帮他看诊。</P>
却不想此人在正骨不久后，趁机要求回自家休养。</P>
她细看之下，此人身上不带一点北虏人的样貌特征，完全一个扔人堆儿里找不出的老实样子。</P>
这请求一出，武七爷的买家也不好拦着，且道：“我派个伙计送你。”</P>
那哪行，沈小叶必须让他等到外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