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寿点点头，“顾叔的血食，我们必得供应好。</P>
将来你嫁人，也不可疏忽。”</P>
“这是自然。不过，我只怕明天不能和舅舅一起回家。</P>
中间再有什么变化，孙大哥他们或许会再次找来。</P>
明天请白大爷陪同袁婶子一家到灵河县，您也好避避闲。</P>
其实，我更想找位老太太陪她，您看去牙行找位做短工的婆子如何？”沈小叶都安排的妥妥的。</P>
沈长寿收拾心情，笑她好操心，但也同意了她这个提议。</P>
沈小叶这天过的特别充实，回去吃完饭就四处推销她的布，且主要集中在外城，顺手的就把客栈厨房里订的布送到货。</P>
那大师傅买的最多，且他心思灵活，与她道：“你这些布，可以再便宜些给我吗？</P>
让我媳妇，带家里的闺女也在外边跑着兜卖。”</P>
沈小叶求之不得，直接按最低批价又出了二十匹布。</P>
次日一早，这两天挣到的银子也都尽数交给大舅舅带走。</P>
并嘱咐道：“您可得提醒着点，这些钱里要还外婆一百一十二两。”</P>
“晓得，你大舅母说了，今年分红再不能一下分完不给帐上留钱，她当时没细斟酌。</P>
还有辛家那边的布，我会找老九尽快运回家些。”沈长寿就喜欢成匹的布批给别人，这样回钱快。</P>
沈小叶道：“大舅母还能违了外公的令？</P>
年前一股恼的分红，就是他老人家一力主张的。</P>
我觉得有必要经常给他也把把脉，外公年龄大了。”就难免会有上了情绪犯糊涂的时候，小辈儿们还怕惹他生气，处处依随。</P>
沈长寿深以为然，“我会照看好他，无伤大雅的小事顺着他也无妨。”</P>
远在九梨村正在挖地基的外公，莫名的打了个喷嚏。</P>
“八善，你逞什么能，上来。”沈善信一过来校舍这边，就见弟弟脱下袍子干活。</P>
沈善宥不好在外人面前折大哥的面子，搭着边上年青人的手，就跳上来，“大哥，瓦定上了吗？”</P>
“定上了，我有事咱们回家说。”沈善信帮他穿上棉袍，老兄弟两个离开时，不少帮工的人都道：“人家兄弟是真合睦。”</P>
“这跟媳妇关系也不小，钱婶林氏人都大方。”</P>
“不过信大伯这房到底不如意。”</P>
“去去去，别乱说。”</P>
“哪乱说了，长顺常年不着家，过年也不回来。”</P>
这些忙着干活儿的人，哪里知道沈长顺已经回来了，且见到沈善宥后，伏低做小哄老人家开心。</P>
“长顺，有啥事你说，这么恭维我受不住。”沈善宥把茶放下。</P>
沈长顺也不敢再演，这次诚心的说：“叔，我想着能不能在府城也开个染布的铺子。”</P>
“你开？”他爹沈善信不禁疑惑，“你会染？刚刚你和我说，觉得小叶染的布只在村里太可惜。</P>
所以我才去把你叔叫来合计，而你……”</P>
老头儿话音未落，已经脱下鞋子要打儿子。</P>
“大哥。”沈善宥赶紧的拉住人。</P>
“这不是有小叶在，她上来教几天，或者我住下学几天也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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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有家铺子我还用仰他人鼻息？”沈长顺已经看出，随着国家升平日久，大周为大力支持种植棉花而免棉田税，将来棉布必然大行其道。</P>
沈善宥摆摆手，道：“教不教的另说，只要交了学习费，小叶应该愿意的。</P>
只是，你帐房的活计为啥不做？”</P>
“收多少？”沈长顺很清楚，手艺是安家的本事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P>
然则刚被安抚下的沈善信，推开弟弟就走。</P>
“大哥！”沈善宥追出来的时侯，另一边京城里，沈小叶对此一无所知。</P>
她现在已经不局限在附近两个坊卖布，而是准备将整个京城走遍。</P>
无奈时间不等人，夕阳西下后城门关闭，待暮鼓敲响后不可在外逗留。</P>
好在今天生意好，到了次日送走大舅舅，和厨娘并一个请来照应两个小姑娘的婆子，她又精神百倍的在一进院子里练武。</P>
旁观的白大爷一个劲儿的给她鼓掌，沈小叶拳打的更加行云流水。</P>
以致旁观的玄参都跟不上节奏，颓然的放弃。</P>
沈小叶这边打完一套拳，打算开解开解玄参之际，大门被拍响。</P>
开门一看，居然是陆观的大哥，他看见沈小叶后，说：“我来找你帮个忙。”</P>
“陆大哥请讲。”沈小叶引他往二进院走。</P>
但陆观的大哥拒绝了，“我还需尽快去接班。</P>
事情很简单，我想买下隔壁祝家的房子，你代我和祝家谈，如何？”</P>
玄参顿时瞪大了眼，随之又泛起了笑，但大少爷在场，他必须忍住，使得一张稚嫩的少年脸，由红到白，再红再白。</P>
“可以。”沈小叶特别想多看一会儿玄参的表演，但她也只能忍住。</P>
陆观大哥不愧是官军，递出三百两银子后，说：“超过三百不要，麻烦了。”</P>
说完，又像来时突然一样，又风一样走了。</P>
这下，玄参跳起来笑道：“大少爷是向着我们少爷的。</P>
不愿那些什么亲戚扰了少爷的私宅。”</P>
“那你快些去找祝掌柜，我们好议议价。</P>
希望他们没有挂在牙行卖。”沈小叶话音未落，他就应声跑出门。</P>
这边白大爷摇摇头，大少爷分明也是在给大少奶奶善后。</P>
……</P>
玄参这边跑的很快，哪怕不骑马，他也不在意。</P>
只是跑到西城的时候，他见到不少拱卫司缇骑在抓人，被抓的好几个都是身上灰扑扑的壮汉。</P>
玄参远远的躲着，不料身后突然又有快马一队行至，把个大街搞的热闹纷繁。</P>
以致他找到祝掌柜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P>
而左右等不来人的沈小叶，给白大爷交代两句后就背着裁好的布踏出大门。</P>
她对做裁缝的不清楚，所以还得请朱太太指教一二，却是刚好遇见正要上值去的徐秀才。</P>
后者一看见她，就想到一些事，于是考虑两息和她道：“沈姑娘，你近来小心些，出门还是带个人在身边的好。积年掌案，都是高手。”</P>
沈小叶抱拳无声的致谢，她对面的朱太太不明所以：“何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