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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4n3小说网 > > 伪装薄情 > 第49章
    虽然她不承认,但一看谈言郁郁寡欢,低着头,楚楚可怜的模样,李倾和孟祈年就都知道她不可能没做什么。谈言娇气,胡谨言娇纵,孟祈年夹在他俩之间,想一碗水端平几乎可能,李倾幸灾乐祸,给了孟祈年一个“快去哄吧”的眼神,便先行一步,满脸堆笑地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上。

    孟祈年白他一眼,款款走到了谈言身边。周围人多,他不想落胡谨言面子,也就没说她,他悄无声息地坐在了谈言左手边的椅子上。

    他坐下前,谈言就注意到他了,只不过他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再哭出来,又要他哄,他通红着眼眶,搅着自己的衣角。

    孟祈年大概知道胡谨言应该又说他了,耐心道:“怎么了谨言又欺负你了?”

    和胡谨言没有关系,是谈言自己发现,他娇气、幼稚、累赘、爱哭,他什么都无法为孟祈年提供,他全无优点,只有缺点,他怕孟祈年的耐心被他耗尽,他想变得成熟一点,不那么爱哭,不那么娇气,但他却做不到。

    他的痛苦几乎具象。

    但周围人多,他又不敢哭,就一直低着头。

    他通红的眼眶,看得孟祈年心疼。

    周围人虽然多,但他的同侪们又不认识谈言,不至于和他说什么,至于孟祈光,他不是一个喜欢嚼舌根的人,一定又是胡谨言跟他说了什么,把他惹成这样。

    孟祈年气得咬牙,却也没办法,狠狠瞪了胡谨言一眼,然后给坐在主位上的孟祈光打眼色。

    今晚的会议五分钟前就结束了,是孟祈光非要留所有人一起吃晚饭。

    现在谈言成这样,孟祈年也没有什么吃晚饭的心思了,他打算带谈言先离开。

    孟祈光看到了,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先走。

    “哥,我忽然想起来,我早晨出门的时候忘记关天然气了。”

    谈言一直低着头,要哭不哭,状态肉眼可见的直线下滑,孟祈年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找理由脱身的心思都没有,顺嘴胡说道,“我得先回家关天然气,你先陪大家,我就先告辞了。”

    这些年,孟祈年身边的人,孟祈光基本都见过。

    孟祈年喜欢的类型很固定。就一款。年轻漂亮的小男孩,谈言不是第一个,但从未见过孟祈年能如此当紧一个人的孟祈光,觉着他很有可能会成为最后一个。

    出于好奇,孟祈光似笑非笑地打量谈言。

    看了一会,孟祈光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谈言和那些曾经出现在孟祈年身边的人一样,年轻,漂亮,清纯,除了这些,他一无所有。

    “哥。”孟祈年催道:“我真的得走了,再不走我家炸了。”

    孟祈年既然连理由都懒得找就想走,孟祈光笑道:“去吧,再不去,你家真炸了怎么办。”

    孟祈年一门心思全扑在谈言身上,甚至连他刚随口编出来的理由都忘了,被孟祈光这么一笑话,他才意识到他刚找了一个多么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

    不过这都无所谓,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思管他都说了些什么,拉起谈言的手,歉意地冲大家笑笑,“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让大家见笑了,我先走一步,我们明天见。”

    该讨论的都已经讨论完了,现在留下来就只剩吃饭,孟祈年在不在都行,倒是他的纯情让大家挺恍惚的,孟祈年人都没走出去,他身后,他多年的同学、朋友以及师长就爆发了一阵愉悦的笑声。

    孟祈年被笑得挺无奈,无奈耸肩,拉着谈言的手,把他带到了没有人的楼梯间,耐心地询问他,“出什么事了,现在没其他人了,和我说说,是不是谨言又欺负你了。”

    和胡谨言没有关系,谈言摇头,轻轻道:“没有。”

    “不是她欺负你了,是谁欺负你了,难不成是我哥”孟祈年对谈言总是有着无限的耐心,他细致地哄着谈言。

    胡谨言的话一直在谈言耳边回荡,他在这么娇气爱哭,孟祈年总有一天会厌恶他,选择其他人,他不想那一天这么快来到,低着头,故作坚强道:“没有人欺负我。”

    孟祈年耐性很好,将头顶在谈言额上,耐心地哄他,“真的吗?可是我看有一个小孩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我没有要哭,哥。”谈言不想被孟祈年讨厌,不断有手背擦拭眼眶,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道:“你别讨厌我,哥。我真的没有要哭。”

    谈言不停保证,“我真的没有哭,哥。真的。”

    他甚至怕孟祈年不信,努力瞪大眼睛,但他通红的眼眶,和眼底粼粼波光,隐瞒不了一点事情。

    精明如孟祈年,一听就明白,谈言在胡想些什么,道:“是不是谨言和你说,你在这样哭哭唧唧,让我一直哄你,总有一天我会哄烦了,讨厌你。”

    胡谨言的原话并非如此,但意思差不多,被孟祈年指出自己的想法后,谈言不想哭的,却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得抱住孟祈年,将自己缩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哥,你别讨厌我,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缠着你哄我了,你别喜欢上其他人好不好。”

    闹半天原来就这么点小事,孟祈年哑然失笑,道:“你怎么这么会猜我的心思呀。”

    孟祈年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喜乐,谈言以为孟祈年生气了,既不敢哭又想哭,一抽一抽,死死抱着孟祈年,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