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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到季宴礼把那熠熠生辉的小盒子递给张晚亦的时候,沈遇终于再也忍不下去,眼看着张晚亦先一步离开餐厅,这才冲上前去,准备找季宴礼算账。

    “季老师,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遇见您。”

    季宴礼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冲到自己面前兴师问罪的小沈老师,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一丝刚干了坏事做贼心虚的传统美德:“不巧。我记得刚才,小沈老师似乎是特意来堵我的。”

    此话一出,算是完完全全的坐实了季宴礼早就知道沈遇刚才一直在外面,还心安理得和他女神约会,膈应他的事实。

    沈遇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明嘲暗讽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季老师您的爱好还是遗臭万年。抢别人的对象,您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季宴礼扫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是那副欠扁的淡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小姐应该还没有答应小沈老师的追求,所以,我们是公平竞争。”

    去你大爷的公平竞争!

    要不是季狗从中作梗,他早就能够约到女神与自己共进烛光晚餐了!

    眼看着女神已经走远,沈遇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上车,刚准备发车,就感觉到车窗被人从外敲了敲。

    沈遇啧了一声,摇下车窗,果然还是季宴礼那个狗东西。

    窗外,身形修长的男人慢条斯理开了口:“来的匆忙,没有开车,劳驾小沈老师捎我一程。”

    沈遇捏了捏拳头,刚想开口赶人,就听男人又给出条件:“一幅宋国章老师的水墨画。”

    沈遇毫不犹豫地解锁车门,没好气道:“上车。”

    他父亲最喜欢的国画老师就是宋国章,过两个月就是他的寿辰,沈遇本想收一副老爷子的画送给父亲,可惜一直没能求到。

    季宴礼竟敢借此要挟他。

    沈遇心里催眠自己,就当拉一头待宰的羔羊,等到父亲寿宴过后再好好同季宴礼算账。

    季宴礼一副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径直坐进副驾驶座闭目养神。

    沈遇白他一眼,看在那副画的份上懒得再说什么。

    车子就这么平稳地行驶着,直到快要抵达季宴礼家时,沈遇忽地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光闪了眼睛。

    “小心——”

    第2章

    “小遇!”

    意识再次回笼时,沈遇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他被季宴礼纠缠不休,经历了狗血的挖肾追妻求婚情节,最终和那人携手走入婚礼的殿堂。

    这是什么荒谬、无厘头、地狱级别的噩梦?

    “小遇?”

    身旁人许久没有得到沈遇的回应,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连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遇这才彻底清醒,缓缓抬眸,便看到了站在自己病床前的沈和源。

    他乖巧叫人:“哥。”

    见他还能辨认出自己,沈和源顿时松了口气,开始讲述起车祸发生的前因后果。

    原是季宴礼的行程被透露了出去,有狂热私生饭蹲到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本想追车,却没想到道路上忽然窜出两个嬉闹的孩子,没来及踩下刹车,就这么与沈遇的爱车相撞,出了车祸。

    “医生已经给你们检查过了。你右手有些擦伤,宴礼他有些轻微脑震荡,身体没出什么问题,你放心。”

    闻言,沈遇的眉头一挑。

    放心?放什么心?

    要不是载季宴礼上车,他也不会被拖累,更不会平白无故出什么车祸。

    他就说碰上季狗一定没什么好事!

    又联想到刚才折磨自己的那场梦魇,沈遇脸色一黑,当即就起身下了床。

    他的动作太快,沈和源没来得及摁住他:“你才刚醒,还要静养,你去哪儿?”

    沈遇快速披上搭在病床旁的大衣,头也不回:“我去看看宴、礼、哥。”

    最后那三个字是咬牙切齿吐露出来的。

    季宴礼和他哥沈和源从小便是竹马交好,两个同龄人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季宴礼这个狗东西欺负他的恶趣味从小时候便开始了,经常带着那一副欠扁的得意表情,仗着自己年纪大,明里暗里地占沈遇的便宜,让他喊自己哥哥。

    懵懂无知的四岁时光,沈遇被他用一颗水果糖骗出了一声“宴礼哥哥”,此后十八年的人生,就多了这么一位便宜哥哥。

    沈和源见他表情不对,连忙几步跟上去:“我知道你关心他,但关系再好,你去探望他,不也得带点什么东西才好,否则太失了礼数。”

    沈遇额头上隐约爆发出青筋。

    他和季宴礼,关系好?

    如果互看不顺眼也能算关系好的话,那他和季宴礼的关系当得起娱乐圈第一感天动地兄弟情。

    但哥哥的忠言逆耳也不能不听。

    于是沈遇调转脚步,赶往医院门口的某家花店。

    三分钟以后,在季宴礼病房门口等候的沈和源眼瞧着沈遇怀中抱着一簇鲜艳的白色菊花,笑意盈盈的回来了。

    那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中,明晃晃的带着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怀好意。

    沈遇还非常贴心地从那簇盛放的白菊花中抽出一朵,分给他哥一份:“礼品也准备好了,我们进去吧。”

    沈和源沉默地看了看他怀中那算得上嚣张的花束,嘴巴张了又张,到底是自己的弟弟,他还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