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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昭跟你一般大,却从及笄之时,就被圣上看重,承了差事。”

    “如今你过了生辰,就二十有一,还一事无成,实在是不像话。”

    “以后莫要沉迷女色,好好办差,以后侯府还要靠你呢。”

    景裕神色冷峻,隐隐有些不悦。

    他一向最反感,别人拿他与景昭作对比。

    若不是这人是他祖母,可能已经拂袖而走。

    景裕微微仰起头,薄唇抿成一条薄线,声音清冷。

    “姨祖母的话,孙儿不赞同。”

    “不说景昭还好好活着,就算他死了,还有沈棠在。”

    “陛下已答应沈棠过继子嗣,这侯位,就算我再努力,又有何用。”

    “怪只怪孙儿,时运不济,没有那景昭会投胎。”

    董姨娘眸色一沉,“你这是在怪我与你父亲,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出身了?”

    “孙儿不敢。”景裕声线发沉。

    董姨娘脸色沉郁。

    景母立即开口转圜。

    “姨娘莫要多心,刚刚你离开后,我与裕儿受了沈棠不少奚落,他一时气恼,才口不择言。”

    “姨娘,如今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压下大房。”

    “若是容沈棠如此猖狂,以后咱们二房,哪里还有容身之处啊。”

    景母的话,成功转移董姨娘的怒火。

    她瞟了眼景裕,淡淡道:“真是沉不住气。”

    “事在人为,若是他俩都不在了,这侯位自然要另做打算。”

    景裕豁然抬起头。

    “姨祖母的意思是?”

    董姨娘笑而不语。

    抬手打发他,“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与你娘说。”

    看出董姨娘不想让他参与,景裕只好告辞。

    走到门口时,隐约听董姨娘提到。

    “掌家权暂时先给沈棠又如何,若是婚事……她还有何脸面……掌家……”

    “你听我安排……”

    景裕没有再听,抬脚离开。

    心里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刚回到轻澜院,就派人叫来沈妤薇。

    沈妤薇听到传唤,娉娉婷婷地走来。

    一见到景裕,顿时浅笑盈盈。

    “夫君,你回来了。”

    “我在小厨房煲了汤,正好给你端来。”

    沈妤薇满目柔情,恰到好处露出烫伤的指头。

    景裕眸光微顿,抓住她的手。

    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既然不擅厨艺,就不要勉强了。”

    “这些事交给厨子做就是,干嘛亲自动手。”

    感受到景裕的关心,沈妤薇眼中闪过一抹浅笑。

    她羞赧的收回手。

    “没事的,只是小伤,本也不打紧。”

    “而且这伤,也不是煲汤弄的……”

    说这句时,沈妤薇声音压低,景裕有些没听清。

    “你说什么?”

    沈妤薇咬了咬唇,似乎有些为难。

    摇头道:“没什么,夫君尝尝这汤吧。”

    她笑着转开话题。

    手指碰触到碗碟时,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丫鬟冬雪刚好端了汤羹过来,听闻这声痛呼,有些心疼的埋怨出声。

    “姨娘真是逞强,明明晚上手疼得睡不着,还不让姑爷知晓。”

    “大夫都说了,姨娘皮肤娇嫩,若是留下伤疤,可就不容易好了。”

    “要不是她……”

    冬雪打抱不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妤薇厉声打断。

    “冬雪,你放肆了!”

    “不要仗着你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丫鬟,就在夫君面前口无遮拦。”

    “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用不着你为我抱屈。”

    冬雪有些害怕的缩缩肩。

    对着景裕福了福身。

    “是奴婢失言,请姑爷宽恕。”

    景裕却并不在意。

    看着沈妤薇破皮的指尖,泛起一阵疼惜。

    “冬雪护主心切,她也是心疼你这个主子。”

    “以后小厨房就不要去了,景家花钱养那些下人,就是服侍主子的。”

    “是,夫君。”

    沈妤薇羞怯的笑笑,心中很是受用。

    冬雪却垮着脸,忍不住轻哼一声。

    景裕顺势看去。

    “你这丫鬟,可是还有话要说?”

    冬雪抿了抿唇,在沈妤薇劝阻的目光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请姑爷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小姐手上的伤,哪里是煲汤受的,明明是有人故意欺辱。”

    冬雪话音刚落,景裕顿时沉了脸色。

    “在我景家,竟然还有人斗胆欺负主子,这人是谁?”

    “是董嬷嬷!”冬雪声音愤恨。

    无视沈妤薇阻拦的眼神,语速飞快的告起状来。

    “姑爷,自从董嬷嬷从牢狱出来后,左腿脚筋断裂,行走不便。”

    “知道姑爷看重她,小姐便常去照看,谁曾想却被嬷嬷迁怒。”

    景裕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腿受伤与妤薇有何干系,为何要迁怒于她?”

    冬雪微微扬起头,声音有些不满。

    “董嬷嬷说,当初她被关到牢狱,就是因为小姐不检点,与姑爷私通,才连累了她。”

    “她恼恨大小姐,却不敢发作,便把怒火都发泄在小姐身上。”

    “逼着小姐亲自给她烧洗澡水,伺候她沐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