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东澜居蔚丫头就哭着跑来了,手中还捧着黄布盖着的小方盒。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这鼻子简直比狗还灵哪!不过,在这个大院里谁敢把她这个小霸王弄哭?还没等我问,她已经哭着说出来了:“毛毛死了!毛毛死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蔚丫头在动物园里认养的那只老金丝猴死了,上次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它没几年的寿命了,但还是没料到会死得那么快。不过我看蔚丫头对动物都这么有感情,那对亲人朋友肯定更是感情丰富了,绝不是薄情寡义之辈。
“我已经把它火化了。”她把黄布盖着的盒子一伸道。
给猴子火化?看来蔚丫头没有把它当宠物,而是把它当朋友来对待的了。我接过一看,还是大理石精雕细刻的骨灰盒,普通人还都没这个待遇哪!我看得一阵感慨,猴子是幸运的,因为她遇上了蔚丫头。我也想到了师父,看来我也是幸运的。
“我们把它埋在后花园,让它长眠在这个美丽而安静的院子里好吗?”我柔声道,她红着眼睛点头答应了。
我们在后花园深处的竹林里挖了个洞放入骨灰盒,蔚丫头还找来块小木板,写上歪歪扭扭的一行毛笔字:“毛毛之墓,小蔚泣立!”真让我有些忍俊不禁的,而第二天她更是用一块豪华的汉白玉代替了木板。唉!猴子混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到头了。
一般来说中午我都在寝室看书的,虽然我更愿意去图书馆,但位置实在很难抢到。突然我听到楼下有人喊我的名字,听声音就知道是“黑牡丹”。丽萍又怎么了?算算是有一个多月没去看她了,反正去了也等于没去,那还不如不去,省得她看着碍眼。
丽萍发生什么事了,否则“黑牡丹”不会找来的。果然!是她病了,可我又不是医生,找我有什么用?想到她那不理不睬的模样,我叹口气道:“人有时总会有点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小痛。”言下之意是这种小事不要来烦我了。
“黑牡丹”一下子就火了:“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丽萍为了你住院,你却这种说话?不知道丽萍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一身怪脾气!论相貌......”她说起来如爆炒豆子,哪还有我插话的份!
住院?为我?老实说我现在心中只有若蓝,但我不是冷血!朋友一场,就是完全与我无关,也得去探望探望不是?听到我表示马上去医院探望,“黑牡丹”才放过对我的严厉批评教育,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原来丽萍自从那次翻脸走人以后一直心情不好,起先我还正常去看她,她也没太怎么样,但两周后也没见出现我的身影她就烦躁不安了,胃口也没了,整天都懒洋洋的,最后饭也吃不下了。这几天怎么也撑不住了,上午上课时突然昏倒在地,吓了全班师生一大跳,马上就送医院了。
丽萍让她们不要告诉她家里,但就没说不要告诉我,知道内情的“黑牡丹”当然知道怎么处理这事,从医院出来就直接找我来了。她告诉了我具体的地址,但她现在不去了,说丽萍肯定有话跟我说,就不做灯泡了云云。也罢!我也得看看有没有机会给她作纯精神方面的治疗。
我轻手轻脚推门进去,病房里只有她一个病人,正躺着吊葡萄糖与氨基酸。她全身僵挺着,大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真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僵尸。一个多月不见的她消瘦了很多,本来就瘦弱的她颧骨突了出来,双眼凹了下去,苍白的脸上少有血色,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乌黑亮丽的长发,看上去真有一种妖冶的美。
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我进来她根本没有发现,到了床边她才眼睛一转看向我。一看到我,她眼睛马上涌出泪来,一偏首到另外一边,也不说话,但身子就软了下来。我看到她看着床沿的眼睛正源源不断涌出泪水,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么任由它流着。我暗叹一口气,真是何苦来由!到底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这样的?
我坐到床头边的凳子上,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受,随手从旁边的面巾纸盒中抽出几张,递到她面前,道:“丽萍,也许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如果认为必要那就先把泪水擦一擦好吗?”
她缓缓把头转了过来,用泪眼朦胧的双瞳望向我,轻轻一颌首,胸口却不规则地抖动起来。但她没有接我递给她的面巾纸,而是目光一转看着吊针。什么意思嘛!让我帮她擦?可是我怕又给她造成误会,犹豫再三还是把面巾纸凑向她的粉脸。
她没动,却又把视线移到了我脸上,但我越擦她流得越多,甚至连呼吸声也带着哽咽了,那还叫我怎么擦?“你就不能把眼泪稍微停一停吗?”我皱着眉柔声道。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想哭。”她声音呜咽道。
我理一下纷乱的情绪道:“我到底有什么好的?面目狰狞、自私专横、脾气又怪......”
她突然转身翻过来,那只没吊针的手一把搂着我的大腿,哽咽着道:“我喜欢,我就喜欢!”
我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做你的妻子!”她声嘶力竭说出了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软倒下来,但搂着我大腿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啊......仿佛整个南极冰山融化产生的巨浪一下子冲击过来,把我的意识冲得支离破碎,了无痕迹。虽然我对即将融化的千年冰山有足够心理准备的,但远没估计到会是以这么猛烈的方式。我张大着嘴呆了、傻了!
不知自己傻掉了多少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零碎意识才缓缓聚集起来,低头就看到她伏在我大腿上的粉脸。她神色平静、目光清澈看着地下一只寻觅的蚂蚁,虽然还带着满脸的泪痕。对了,我耳朵刚才听到什么来着?我甩了甩脑袋,想确证自己是清醒的。
她应该知道我回过神来了,却没有丝毫抬头的意思,彷佛是在平静中等待最后的宣判。看到她这个表情我就知道她已经拿定了主意,把她自己的幸福与痛苦的决定权交到了我手上,可这根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让我该怎么面对?我的大脑超高速运转起来,一定有圆满解决办法不是?一定有的!既不伤害她,又能够全身以退!我这个神仙大脑一定能想出来的,一定能的!
这个该死的大脑只知道空转、发热,一会儿功夫额头全是汗,但没有半个可行的方案,气得我真想一脚踩扁这个废大脑。还是先给她精神治疗吧!她如果一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么我是第一个闯入她心扉的,怕也是最后一个了!但如果能成功除去她的封闭,那么天下之大任她驰骋,何愁不能找到真爱?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看她这个样子我还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还是含糊着什么都不表态好一些。就算万一不成,也可有时间想出万全的办法,我这个破烂大脑在千虑之下怎么也该有一得吧?
“跟想你商量件事情......”我试探着说了半句。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她声音轻柔得如春风缠柳。我吓得差点把眼镜跌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哪是什么千年冰山?简直温顺如小绵羊啊!看来她对我的信任是勿容置疑的了,不过我也是为她好,我已经心有所属,再说我的怪脾气怎么也不适合她不是?
“那你看着我。”我边摘除眼睛边命令道。
她乖巧地抬起泪痕斑驳却布满粉红的脸,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我看得一呆,差点被夺去心神,要是打第一次见面开始她都这样,那我实在没有多少信心抵御她的美色,怪不得那么多男生就是铁定碰壁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接近她。
我目光徒地一盛,一道有如实质的光芒倏地刺入她双眼。她果然对我没有任何的设防,否则就坏了!我马上感觉到了上次刺破的那个窟窿,要没有这个窟窿我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不过,上次我也真是胆大包天,现在想来也不由一阵后怕,真是无知者无畏哪!
我收摄心神,集中精神力把窟窿扩大。那封闭就像一团无形的物质,但我实实在在感觉到它的存在。如果说我的精神力是一把锋利的剑,那么顽强的封闭物质就是一面坚固的盾,在撞击与拼杀各自灰飞烟灭。精神力如同水泻千里,一忽儿功夫我就觉得自己精神力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幸亏我知道这些通过休息打坐还会恢复的。
我感觉自己额头又湿了,但咬牙苦支着,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因为以后不会有这种机会了,纠缠不清只会带来相互的伤害。窟窿一步步扩大,我的汗水就不止额头上了,我突然感觉身体一阵的不支,同时脑中响起一种危险的信号,我感觉到大半个封闭已经给我消耗掉了。
我正要收回精神,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种情况下催眠的那一套不知有用没用?就算没用也没损失不是?我就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忘了我!忘了我!忘了我的一切!......”我还想多重复几句,但突然精神力忽地一阵猛泻,同时一阵深沉的极度疲惫感传来。
我马上收回心神,发觉自己脱胎换骨后的仙体都湿透了,心中有一种非常清楚的感觉:过不了一分钟就会完全失去知觉,一定得在这个时间之内找到一个不会有任何干扰的地方,否则就危险了。看到丽萍散乱的目光逐渐清晰,我一个转身,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在这种危急的关头大脑及时提供了有用的信息:大楼顶层一般有个天井,通往无人的楼顶。我顾不得惊世骇俗了,用尽所有潜能全力由楼梯向顶层疾驰而去。一路上我还能感到他人停步张嘴愕然的样子,对面而来的一个护士惊得把手中的托盘也掉在了地上。他们大概以为是遇见鬼了吧?但我如果现在不这个鬼样,估计马上就会变成个真鬼!
一个长长的过道与四层楼梯大概也只用了十几妙的时间吧!顶层楼梯口天花板处果然有一个盖子盖着的天井,但下面没有任何的东西。我猛一个蹬足,身子如大鹏展翅般斜飞而起,一手微托起沉重的盖子,另一手就牢牢抓住了天井沿。右手猛一用力,盖子高高掀起,右手一个使劲,身子就从天井疾射而出。
我一步大跨,身子就到了高起的水箱旁,按照那神秘皮卷记载的坐了下来,有用没用总得试用不是?模糊的意识中我听到沉重的盖子重新覆盖回天井的声音。
一片黑色向我笼罩而来,可惜我没有任何的精神力可以抵御的,心底升起一种深深的悲凉,难道医院大楼顶上的一具腐尸就是我的结局?模糊的意识慢慢扩散,我的心也往黑暗深处下沉而去,因为有一个很清楚的感知:意识散尽的那一刻就是魂飞魄散,回归虚无的时刻。
突然一道耀眼的闪光划过,微弱的意识总算没有再飘散,视线却慢慢清晰了起来。我发现自己的目光笼罩在一片绿色的大陆上空,却看到很多股升腾的黑烟,忽而场景转换成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我站在一个雪山的顶部。还没等我用微弱的意识细看,场景却已经千转万转,而间隔实在太短,只能用幻像万生来形容了。
我正被急速变换场景搞得一阵阵发晕,但所有的突然都消失了,耳中又响起了那个幽幽的呼声。虽然已经听到过无数遍了,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声音悦耳耐听,虽然我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什么,但语音中蕴含的那种崇敬专注与深深的期待却是勿容置疑的。
那个声音缓缓消褪之后,就发觉自己逐渐进入深沉的睡眠中,我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又逃过一劫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突然感觉到有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全身感官逐渐苏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我就知道又在死神殿徘徊一阵回来了!居然已经是早上七八点钟了,没有太阳,乌云遮住的天空正下着细雨,淋得我全身湿漉漉的,幸亏还不是水里捞出来的模样。
我发觉全身一种无力感,看来也只恢复了一小部分,但没有把命丢掉已经是够幸运的了。精神力这东西虽然好用,可危险性实在太高了,这次又侥幸得以身逃,真是弥陀佛!什么劳什子的精神治疗、精神催眠的,戒之!戒之!
不知丽萍究竟怎样了?那差点让我命丧黄泉的催眠,我记得当时精神力一阵猛泻,那应该是有所作用的吧?不要告诉我是白搭!如果这样九死一生还是没能圆满解决掉丽萍,那我真要捶胸顿足、号啕大哭了!
这下怎么下天井?浑身无力的我怎么也跳不下三米多高啊!当然,愿意横着身子在医院做客几天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喊救命?那也太没面子了!看来只有牺牲我宝贵的内衣了,让我心中一阵酸楚的是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撕个内衣也不得不借助碎石,而移动那个封闭天井的水泥盖子更是花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伏在天井上大口喘着气,竟然可以凭腾空的力量托起沉重的盖子?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看来人在危机关头发挥的潜能还真不能用常理推算,估计“穷寇莫追”也是这个道理吧。对了,这顶楼到底干什么用的,怎么半天也没见着一个鬼影?我顺着内衣搓成的绳子就下去了,至于善后那就麻烦大楼的工作人员了。
我特意重新经过丽萍的病房,透过半合的门我看见两个病人在闲聊,但没有丽萍。这么快就出院了?想来也是,那只是血糖什么的跟不上,不是什么病!啊......我突然看到墙上的石英钟显示的日子,居然离我来医院有5天了!我在医院的楼顶像根木头那样坐了4天5夜?这下坏了!没一声招呼的失踪那么多天,师娘她们不到处找我才怪!我忙到小店给齐管家挂了个电话,他语气焦急连声追问,但我还没回答就换成了师娘的声音。我说我一点也没事,让她们放心,具体的电话中讲不清楚,晚上回家详细汇报。
晚上我也没有什么详细的说话,只是说练功忘了时间。她们对我的这番解释将信将疑,但蔚丫头就可恶了,她根本不信我打坐几天的“鬼话”!一副刨根究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最后还是凭着咱信誉好、牌子老,属于国优、部优、省优、市优、街道村镇以及各大队都是优秀的信得过单位,才得到绝大多数人民群众的信任!但师娘、裘姨还是再次提醒我:有什么事得打声招呼!我当然只有老老实实接受长辈的教诲。
过了几天,无力感总算离我远去了,但奇怪的是眼睛的电光闪动也没了,而精神方面的敏锐又有所上升。这样好!不用再用眼镜遮住了,但又引来蔚丫头的极大兴趣,不过这次我用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练了这么多天连这么点小问题也没解决?那咱文武双全、英姿飒爽、才识过人的张文蔚张大小姐还能相信不成?”
中午,我正往食堂去,突然眼睛一亮,前面不是“黑牡丹”吗?正好打听打听丽萍的现况。我抢前几步与她肩并肩走,她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顾不得她不正常的表情,开口道:“丽萍好些了吗?”
“你们在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回答,却反过来问我。
我以一种及其严肃的神态道:“我从不趁人之危!”
她仰天哈哈大笑着道:“什么跟什么嘛!我是问你对丽萍说了什么,或者说丽萍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我装出一脸的好奇,虽然心里也很有些猜测,但一切都待证实。
“自从你那天中午去过之后,她整个人完全变了,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现在我还在怀疑她到底不是丽萍。”“黑牡丹”道。
“她会变成怎样?变来变去还不是那个冷冰冰的样子!”我一脸的不以为然。
她一脸的笑意道:“看来你以后有得苦头吃了!”
“我吃苦头?她?”这次我是真的奇怪了。
“现在的她大胆泼辣,寝室都成她的一言堂了,我们看着只有干瞪眼!你说她这个男朋友......”她苦笑着道:“对了,她还尽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真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
“她问了些什么奇怪的问题?”我有些紧张地道。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黑牡丹”头一歪,侧首看着我笑道。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她了?只不过关心的时候没让你看到罢了!”我嘴硬着道。
“我看你省省吧!”她一点面子也不给我,道:“既然这么关心,那你饭后去看看她!”
“好了,好了!有空我会去的,你还是先说说她的情况好吗?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我道。
“要你是我男朋友,我早一脚把你揣了!”她不满道。
“那当然!那当然!看来以后我得痛下决心痛改前非,立志成为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对社会主义建设有用的人才!”我胡扯两句应付着她的不满。
“跟你说真的,其实丽萍很可怜的,你实在应该多关心她一些!现在这个不正常的转变不知会怎样,我最怕这就是发病的前兆。”她看着我认真道:“这几天她老问些令我们啼笑皆非的问题,但所有的问题都是围绕你展开的,什么‘我的男朋友是不是叫易翔?’、‘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对我到底好不好?’等等,你最好去看看她。”
我是很想关心她,可是我只愿意停留在普通朋友层次的关心,问题是丽萍把握不了这个尺度啊!不过这么看来这个精神治疗很是有效了,她已经完全从自己封闭的世界中出来了,从此海阔天空任她飞翔,也算给了她一个朗朗乾坤吧!特别让我兴奋的是催眠术的有效,并且我已经把她关于我的一切记忆抹去了,也不枉我鬼门关走一遭了。
我们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了,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走她阳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当然,她一定要来挤独木桥,那咱就退而求其次改走阳光大道好了。总之,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不同平行面上的线条,永远也没有相交的可能了。
不过,仔细想来还是有一些小麻烦的,譬如“黑牡丹”她们一定会告诉丽萍关于我的事的,她姑姑也会问她关于我的事,再就是我送她的盒带里还有一句给她的祝语呢!看来有些她已经知道了,否则绝不会向室友求证。不过这些都不太要紧!因为这一切都是基于外部的道听途说,而不是她本身的记忆,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确信我就是让她曾经执着的人,那个祝语最多只能算仰慕她美色的老乡的献殷勤吧!
我敢肯定她一定会来找我的,那是迟早的事!怎么应付?这还不简单!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不承认呗!哪怕遭受严刑拷打、遍体鳞伤,也要咬紧牙关、坚贞不屈,除了从我口中得到“共产党万岁!”这个铮铮铁骨的口号,她休想从我嘴里掘出一个字。
不过,虽然有万全的准备,但还得预防万一,这才是大谋者考虑问题的方式。兵法云只有知此知彼,才能百战不贻,那咱还是先外围观察一下,看看风头再作道理。
我远远跟踪观察丽萍两天,去了图书馆、食堂、公共课教室等等,当然咱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去女厕所偷窥!咱身手虽然了得,但还不是变态!我发现她真是完全变了个人,“大胆泼辣”这四个字真是把什么都概括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就是骨子里深藏才露的丽萍?不知她父母、姑姑等亲人看到现在的她又会是什么一种感想?也不知她是否知道自己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甚至搞不清楚当初一念之间的决定是明智还是愚昧了!
我也发现她老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就是走路也一样。现在的她不能以任何常理来衡量,这是我的结论。我实在摸不准她会出什么招,也只有大马金刀,水来土淹,兵来将挡了!我甚至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第08章完